福气岛,住在岛上的人无疑是有福气的。
中国有钱人很多,但要像古昭通那样买下整个小岛,做岛主的,也并不太多吧。
许多人以为享受生活就是吃饭店,开名车,住酒店,睡美人;可是只要他们见到古昭通的福气岛,才会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,享受人生。
每天早晨,仆人都会把岛上圈养的奶牛身上挤下的最新鲜的牛奶,送到他面前。他吃完早餐,如果天气好的话,他会去浦东工作。他旗下的基金有许许多多高级人才,大部分事情都不需要他亲自去做。他把很多时间放在了岛上的跑马和高尔夫球上。
岛上绿树红花,虽只是个小岛,却别样精致。每晚伴着海浪拍打着海滩的节奏入睡,每天一推开门,就能看见无穷无尽的大海,这是怎么样舒适的人生?
花香满屋,海风过窗,古昭通的会客厅总让人觉得这已经是生活的极致了。
夏远望着窗外的海岸线,叹道:“在福气岛上住的人,真是世上最有福气的人了。”
古昭通笑道:“如果你愿意,那这个世上最有福气的人愿意分一半福气给你,划半个岛给你。”
夏远问道:“古老师的这个岛花了不少钱吧?”
古昭通道:“确实不少钱,六千万。”
夏远道:“那古老师为什么能这么慷慨,愿意送我半个岛。”
古昭通道:“因为你是夏国标的儿子,夏国标是让我尊敬又佩服的朋友,你知道,在我这个位子上,朋友就已经不多了,更不用说尊敬又佩服的朋友。”
夏远笑道:“那如果是金手指问你要,你也会给?”
古昭通笑着道:“当然会,不过我最多只给他四分之一个岛,呵呵。可是金手指一贯的风格是只会抢,他决不会向我要的。”
夏远道:“可我毕竟不是我父亲,我只是他的儿子。”
古昭通笑着道:“你的智慧已远远超过了你的年纪。不仅是因为你是夏国标的儿子,更因为你有与你父亲一样的智慧和才能,你到你父亲的年纪时,成就一定会比他更大了。我非常欣赏你!”
夏远看着古昭通,道:“如果我父亲真的有智慧,那就不会被人举报坐牢,坐牢的时候也不会被人毒死了,被人毒死后也不会查不出谁干的了。”
古昭通脸沉下来,道:“你怀疑是我干的?”
夏远道:“我可以怀疑很多人,包括金手指,进三少,陈笑云,还有另外三个五虎将成员,可是我没有理由怀疑古老师。你一直都是我父亲的朋友,而且你团队运作股票的方式,与他团队的运作方式完全不一样,股市上也没什么大的利益冲突,你没理由这么做。”
古昭通微笑地点点头:“你年纪轻轻,但分析事物的缜密性,已经不亚于我这个五十多岁的人了。六年前的事我也派人调查过,但是你父亲操纵股价的举报信是匿名的,查不出来。不过那个举报人既然能拿到你父亲操盘记录的原始文件,那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。当时正值严打股价操纵者,政府自然要抓一两个出来做典型。当年我也去联系了一些人求情,最后还是判了一年半。对于他在监狱里被人毒死,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。相关部门查了很久也查不出来,甚至一点线索也没有。我想在你父亲既然在股市上做,不可避免地要和人结下矛盾。虽然金手指总是一次次挑战他们杭城基金,输的一向又是金手指,所以大家私底下都怀疑金手指做的。但以我个人对金手指的了解,他还不至于做这种事。沈进就更不可能了,你父亲死后,杭城基金一夜间土崩瓦解,沈进是靠他自己组建了一只新的杭城基金,才慢慢自己发展起来的。他要是这么做,一点好处也没有。陈笑云,我倒是真的搞不懂他,如何能在短短一年时间里,做了深圳红岭中路的基金龙头,但是也一直没查出什么线索。”
夏远道:“对于到底是什么人做的,我没兴趣去关心,因为在某些时候,某些人会自然而然浮现出来的。”
古昭通笑着叹道:“我真高兴夏国标有你这么一个儿子!”
他又接着说道:“这次股神大赛的胜负,关系到入主华东第一基金。无论哪个基金入主第一基金,都将成为股市里绝对的王者。虽然我是很希望冷公子能赢得比赛,但是如果你有这实力,赢了比赛的话,我也会觉得高兴的。”
夏远道:“我很清楚自己的水平,无论和冷公子比,小徐哥比,还有那个魔鬼操盘手比,都存在着差距。”
古昭通笑着说:“股神大赛可不仅仅只比操盘,当然,操盘是最重要的一块内容,可是预测指数和买卖股票也是很重要的。你父亲常说‘一分钱不等于两分钱,一分钱又等于两分钱’,你知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?”
夏远眼睛亮了一下,道:“父亲的笔记上,惟独这句写在最前面的话,我始终也想不通。”
古昭通道:“这句话过去我也一直听不懂,想不通。我问你父亲时,他总是笑着说‘以后慢慢自然就会明白的’。直到这几年,我才渐渐开始明白,这句话本就是需要时间来理解的。这句话的意思是,有时候一分钱的事用一分钱做,有时候一分钱的事用两分钱做,有时候两分钱的事用一分钱做。到底什么时候该怎么做,你这么聪明的人,一定能够慢慢理解的。这句话对你应该很有帮助的,你操盘太过谨慎,太珍惜每一分钱的资金,你对一分钱的事只懂得用一分钱做,这是个优点,也是个缺点。有时候一分钱的事用两分钱来做也并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夏远久久望着大海,突然,他笑了,因为他想通了。这句困扰他几年的话,他突然间想通了。突然间想通岂不是件令人很快乐的事?
他什么话也没说,对着古昭通笑了一下,向屋外走出去。
古昭通坐在那,叹了口气,缓缓道:“现在他就深不可测,那十年后又如何呢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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